执着与灵动——评何晓东书法
www.zg-xbwh.com 2015-02-24 20:58:38 浏览次数:
何晓东是一位对书法艺术特别执着而又心性十分灵动的七零后,他对传统经典的感悟,对当代书风的精微体察,对现代审美的敏锐把握,都让我们感受到了一位七零书家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同化融入的艺术潜质。
作为七零后的年轻人,相比中、老年书家,也许他们在处世的练达和理性把握尺度上尚没有六零以上书家那样丰富的人生和稳重地选择。他们自然天性般与生俱来的那份敏感和冲动有时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清楚,他们自身某一创作时期刹那间的灵机一动,就会生出一种颇具价值的创造,因此,个体感悟与集体认同有时在他们身上往往是不一致的;而由于时代使然,居于这一年龄阶段的每一个成员都会产生这种自我茫然,尽管这种“错觉”不会影响到他们入展、甚至获奖,这足可说明正值阳秋的七零书家,与中、老年书家内在心理的差异性,由此也体现出青年书家艺术品格的奇里斯玛。
表面上的活泼轻松,掩盖了内在的孤寂和执着,欢愉化的书法运动遮蔽着个体的书法情伤和矛盾纠结。这种艺术创作过程中的痛苦消磨,几乎发生在古今中外所有成就斐然的艺术家身上,但是,七零后书家的不同之处,还在于他们已经站在了历史的前沿,他们从来都不畏惧孤军“背水一战”的那份生死苍凉感,他们有的是强大的传统后盾和历史支撑点,因此,他们走向当代书法的场域时更加欢愉化,已经成为他们游戏现代生活规则不可缺失的一个环节。他们喜欢在那种自由玩耍中摆弄书法,他们偏重于感性化把握经典,他们创造的理由有时看似很简单,甚至简单到让你不可置信。毅然爱上书法行当的何晓东,就像他毅然下海辞去公职的他那样,简单而直接,以苦为乐的生活态度成就了他追求书法艺术的梦想。他对我说过,他搞篆刻完全是出于一种自我实际的需要,碍于情面找人刻印,而尝试自刻图章,进而迷恋其中,直到入选国展,成为一名真正的西泠印人。从他那具有秦玺封泥式样的、自然轻松的篆刻艺术语言表达中,也许外人难以体会其委曲的阴阳线质中所折射的甘苦心田,作为七零后的他,其实因艺术执着而绑架痛苦,也因创作的灵动而拥抱快乐,只有智者才会真正理解他那为自我承诺而做出的践行。
何晓东隶书审美指向和视线是从经典主流书风到非主流书风,从本体的中心到本体的边缘化,从单一的书体走向现代“破体”。这是当下七零后书家群体展览书法的一种时尚。他比较喜欢古穆渊雅的隶书格调,往往以汉碑质朴静穆为基,融会汉简之率意天真,注重用笔的起、承、转、合,强化墨色的对比变化,取精用宏,融会贯通,“十日一水,五日一石“。临池不懈,寒暑不断,孜孜以求,慢慢消磨,静静修炼,何晓东做得有章有法、有滋有味、有意有象。他能屡次入选国展、兰亭奖,直至十届国展获奖,带着”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的青春激情和创作荷尔蒙,终于由迷蒙走向觉醒,由失败走向成功,正说明了他对隶书经典的的个体感悟,已经准确把捉到了时代书风跳动的脉博,他的风格式样已经被正式纳入到当代隶书创作的美学范筹。
传统经典是书法艺术创作永恒的话题。不同的时代具有不同的传统态度和经典意识。当代中国书坛在传统创新这个大的格调下已经走向多元化,多种书体的创作开始由中心区域扩散向边缘地带。当代人自认为无法与古人在单一书体上争雄比高下,就发誓在多元融合和边缘化创作上突显个体的创作潜能。目前,这种“破体”范式创作正在成为新的书法审美时尚。何晓东的碑学语言,融非主流书风于经典汉隶之中,但他没有做出超大尺度的调整,而是在两种审美式样中可能的剩余空间之内,慎重地拿捏着传统与创新的主次分寸,显得洞达精微,古质新妍。这一点,他做得很到位,也很成功。
帖学是当代七零后书家无法回避和忘怀的一道时代风景。特别是二王帖学,作为七零后书家,他们似乎有着一种天生敏锐的感悟力和亲和力,他们对于二王笔法的把捉,显得尤为轻灵而愉悦,他们没有中、老家书家的那份守旧和矜持,尽管他们未必会真的超越二王,但至少在现代文化气质上会赋予二王帖学一种鲜活的审美特质。所谓东晋二王新体在当代书坛又获得了一种新的诠释,新二王书风在当代书法展览中正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何晓东的小行草创作所显示的那种轻灵和雅致,让我们真正领悟到了这一点。也许是“时代压之,不能高古”,何晓东和他的七零后书法群体一样,也同样无法摆脱历史这一既定的预设。
何晓东是一位坚定而执着的艺术追求者,一位才气横溢的七零后书家。他有着自我的奋斗目标和风格追求,时间对于他们还比较宽余,时代之于他们也很从容。他翰墨之余犹涉丹青,审美正在走向多元化,创作正在走向多样化,但书法始终都是他颠覆不破的真理。他年轻有为,精力充沛,思维敏锐,凭借他的坚韧和努力,必能翰墨写就历史,妙手谱就华章。
我们期待着他取得更加辉煌的艺术成就。
常亚钧甲午仲夏于悟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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